第八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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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周三這天突然轉陰，刮了不小的風。
成氏集團慶功晚會就在集團二十二層舉行。這次項目投資金額龐大，參與者眾多，各家媒體和新聞頻道爭相報道，所以引來了社會各界熱切關註，今晚應邀前來的人幾乎布滿整個會場。
主席臺上的集團董事長成大勇正持著話筒講話，成澤就站在他左手邊。他邊說邊拍拍她的肩膀，說幾句誇讚的話，寥寥幾句，卻掩飾不住眼底的驕傲。
成澤乖乖地聽著，臉上的表情卻很無聊。
段然答應會出現在慶功宴現場，但沒有同她一起來。
成澤一大早就開始準備，選禮服，做頭發，早早到了會場，等了大半個小時，段然還是沒有出現。
她料想他同自己一樣覺得這場面無聊至極，答應她來已經給足了面子。不過以段然的氣質，不用刻意收拾，隨便穿一套休閑，一出場就是秒殺。
會場的人越來越多，見面先寒暄一番，都是相互吹捧的客套話。看在成澤眼裏，既虛偽，又做作。
成澤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。
宴會場富麗堂皇的燈光下，宋庭正與身邊友人交談，他舉止優雅紳士，嘴角邊掛著微微的笑容。另一旁，穿著深紅色V領長裙的宣嶼正朝他走來。她一只手端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，沒舉杯的那只手十分自然地搭在宋庭的臂彎處，宋庭默契地弓起手肘，宣嶼就挽住了他的胳膊，那動作十分流暢自然。
成澤不禁在心裏呸了一聲，決定給自己醒醒神。
她從侍應生手裏拿了一杯紅酒，挺直腰板，走著臺步就過去了。
“嘖嘖，今天真榮幸，來了兩只人類的朋友。”成澤一上來就橫在了宋庭和與他交談的人之間，然後扭頭對那位說了句不好意思。
那人立即明白，朝著她舉杯示意了下，很自覺地走了。
而宣嶼正同別人說話，並沒聽清成澤說什麽，只是看到她走過來，於是笑臉迎上前去。
“成澤你好，我是宣嶼。”宣嶼主動伸出手，笑盈盈地說，“今天可是你主場，我們這些人都成了陪襯。”
雖然是客套話，語氣裏卻有幾分驕矜。
成澤壓根沒看她，手伸出來，卻沒跟宣嶼握手，而是擡到眼前，垂著眼皮欣賞自己剛剛做好的指甲。
宣嶼一腔熱情冷不丁被潑了盆冷水，手頓在半空，尷尬無比。
她臉僵住，咬著牙齒，差點就發作。有人卻在下一秒抓住了她的手。
是宋庭。
他神色如常，並沒有丁點的氣惱或尷尬，他拉著宣嶼的手，握在掌心，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。
宣嶼望他一眼，氣消了七八分，雖還心有不快，也暫且忍下。
宋庭對宣嶼的表現很滿意，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。扭頭去看成澤的時候，也還是客客氣氣的。
“成澤，好久不見。”宋庭客氣寒暄，“說起來，咱們也是老朋友了，看到你事業這麽成功，為你高興。”
成澤拿眼睛瞥了瞥他，語氣冷淡：“宋先生，從前你在新界的時候，和成氏合作，我們見過幾面，我爸總誇你，說你能幹，人品好，那時我對你印象不錯。現在新界沒了，你也轉投盛宣了，咱們再沒見過面，也就沒什麽交情了吧。”
宋庭聞言，忽然緊抿了唇。片刻後，又笑著說，“你這直來直去的性格，倒叫人欣賞。”
成澤從鼻子裏哼出一聲。
“宋先生，別拿你生意場那套對付我，你是老油條，我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宣嶼這下繃不住了，沈著臉問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宣嶼這一問，成澤立時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瞥向宣嶼，又是嘖嘖兩聲：“我什麽意思，你聽不懂嗎？你不是人？要不要我找人幫忙翻譯翻譯？”
宣嶼氣得臉都綠了，她嘴角抽動了下，強壓抑著嗓音低聲道：“成澤，我哪兒得罪你了，你為什麽跟我過不去？”
“呦，聽得懂人話呀？世界真奇妙。”
“成澤——”宣嶼沒忍住暴躁地叫出聲，引得會場中人紛紛側目。
“噓——小聲點小聲點，你不要臉我還要呢。”成澤說著淺淺抿了一口紅酒，慢條斯理地說，“你沒得罪我，那外面作奸犯科的也沒得罪我，但這不能說明他就是好人呀，該被人唾棄還得唾棄，不然對別人不公平。”
宣嶼快被她氣吐血了，她舉著酒杯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起來。
宋庭在人前一向表現得謙虛紳士，被成澤這一頓損，也繃不住了。
“成澤，我們之間有點誤會——”
“沒有誤會。”成澤眼睛盯著他，又瞟了一眼宣嶼，“你們兩個，一個背叛未婚妻，一個背叛閨蜜，暗地裏勾搭在一起，害得別人家破人亡。本來這也不關我事，但我這人就是仗義，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小人得志的樣子。”
成澤聲音挺大，一旁的人聽得乍舌，且不論這事真假，但成澤是真敢說。
“呵——”宣嶼冷笑，“都成過街老鼠了，還有人為她打抱不平，她可真有本事。”
宣嶼這話，讓成澤忽地變了臉色，一旁的宋庭也聽得皺眉，握了下宣嶼的手，宣嶼掙開，繼續說：“看不慣又怎樣？高處不勝寒，我站在這個位置，看不慣我的人太多了，沒見誰能把我怎麽樣。”她走近成澤，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量，“成大小姐，坦白說，你對我有意見，但除了嘴上痛快痛快，也不能把我怎麽著吧？”
成澤差點想動手打她。
這時宋庭拉了宣嶼一把，正要說話，卻被成澤打斷，她萬分嫌惡地瞪了宋庭一眼：“這麽上桿子，你以為我剛剛說她沒說你啊？”
宋庭的聲音忽然頓住，沒再出聲。
可能是被氣瘋了，宣嶼“呵呵”地冷笑起來。
“成澤，話別說太滿，事情也別做太絕，凡事給自己留點餘地。成氏跟盛宣曾經合作過，今後也少不了往來，你這樣把臉皮撕破了，將來是要你父親找回的。”
成澤呸了一聲：“你算了吧，拿我當三歲小孩？盛宣和新界當初也合作過，最後一拍兩散；你跟孝然也曾是朋友，還不是把她推進火坑？以為把我爸擡出來就能唬我，省省吧。”
宣嶼氣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了，站在那裏不停地重覆：“好啊，好啊。”
這一頓罵，成澤頓時覺得自己精神多了。
舒坦啊。
更衣室幹凈剔透的鏡子前，孝然有些出神地盯著對面那件質地輕薄，看似近乎透明的純白色禮服。
禮服的顏色素雅幹凈，有很長的裙擺，露肩，和一整片後背，在腰線的地方可以很好的收住……
簡潔，精致，又不失女人的性感。
這不是她尋常會穿的衣服，但今晚她要破例，因為她要萬眾矚目。
導購小姐在更衣室外問：“女士，您換好了嗎？”
孝然應了聲快了。然後脫下自己襯衫和仔褲，換上了那條白色長裙，且穿上了一雙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。衣服換好後，她從更衣室慢慢地走出來。
導購小姐發出驚嘆的聲音，對著她上下打量。
白色的長裙巧妙地裹著她纖細的身段，露出光潔的雙肩和精致的鎖骨線條，整個後背也是露出來的，然後在腰間一個漂亮的收束。但是她太瘦，所以沒有將衣服完全撐起來的那種性感的感覺，反而是透著一種骨感和冷感的美。
“女士，您氣質真好。”
“我們沒見過一位顧客，比您更適合這件禮服。”
“真的，這禮服太適合您了。”
孝然站在鏡子前，有些木然地聽著這些讚美。適不適合她不知道，但她的確需要這樣一件禮服。
“漂亮啊。”
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孝然嚇了一跳。
這聲音不僅格外熟悉，更重要的，是一個男聲。
她感到身後一涼，迅速回頭。
面前的人黑色西裝微敞，解開兩顆扣子的領口下襯托出被高光打亮的兩片鎖骨，頭微微地擡著，幹凈利落的黑色短發下，輪廓清晰棱角分明，充滿男人性感而冷硬的味道。此刻他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，朝她微笑。
段然？
他怎麽會在這兒？
孝然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把禮服脫了。
她居然穿成這樣被他看個正著，還是背對著他。
如果在慶功宴上倆人碰見，她不會覺得尷尬，他的關註點也不會是她這件衣服如何如何，但現在這種場合就有點難以言說。
段然卻表現得很大方，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她，似乎毫不避諱對她的欣賞。
那種目光，讓孝然感覺後背爬上一只蜥蜴。
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，冷聲說：“你怎麽會在這兒？”
“試衣服啊，所以你看，走到哪兒都能碰見，我們還真的有緣分。”
孝然皺眉，這家店是女裝，在這裏試衣服？敷衍她也找個可信度高一點的說辭。
“哦，隔壁。”段然補充道。
孝然不想再跟他說話。她對導購小姐說：“就這件，請幫我包起來。”然後就去付款。
走出商場的時候，段然問：“你怎麽過去？”
“打車。”孝然提著一個大包裝袋，裏面裝著禮服和跟鞋。慶功宴現場備有化妝間，她打算到了再換衣服。
“帶我一程。”
“什麽？”孝然困惑地看著段然。
“帶我一程。”段然朝她友好地笑了笑，“我沒帶錢。
孝然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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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三這天突然轉陰，刮了不小的風。
成氏集團慶功晚會就在集團二十二層舉行。這次項目投資金額龐大，參與者眾多，各家媒體和新聞頻道爭相報道，所以引來了社會各界熱切關註，今晚應邀前來的人幾乎布滿整個會場。
主席臺上的集團董事長成大勇正持著話筒講話，成澤就站在他左手邊。他邊說邊拍拍她的肩膀，說幾句誇讚的話，寥寥幾句，卻掩飾不住眼底的驕傲。
成澤乖乖地聽著，臉上的表情卻很無聊。
段然答應會出現在慶功宴現場，但沒有同她一起來。
成澤一大早就開始準備，選禮服，做頭發，早早到了會場，等了大半個小時，段然還是沒有出現。
她料想他同自己一樣覺得這場面無聊至極，答應她來已經給足了面子。不過以段然的氣質，不用刻意收拾，隨便穿一套休閑，一出場就是秒殺。
會場的人越來越多，見面先寒暄一番，都是相互吹捧的客套話。看在成澤眼裏，既虛偽，又做作。
成澤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。
宴會場富麗堂皇的燈光下，宋庭正與身邊友人交談，他舉止優雅紳士，嘴角邊掛著微微的笑容。另一旁，穿著深紅色V領長裙的宣嶼正朝他走來。她一只手端著盛著紅酒的高腳杯，沒舉杯的那只手十分自然地搭在宋庭的臂彎處，宋庭默契地弓起手肘，宣嶼就挽住了他的胳膊，那動作十分流暢自然。
成澤不禁在心裏呸了一聲，決定給自己醒醒神。
她從侍應生手裏拿了一杯紅酒，挺直腰板，走著臺步就過去了。
“嘖嘖，今天真榮幸，來了兩只人類的朋友。”成澤一上來就橫在了宋庭和與他交談的人之間，然後扭頭對那位說了句不好意思。
那人立即明白，朝著她舉杯示意了下，很自覺地走了。
而宣嶼正同別人說話，並沒聽清成澤說什麽，只是看到她走過來，於是笑臉迎上前去。
“成澤你好，我是宣嶼。”宣嶼主動伸出手，笑盈盈地說，“今天可是你主場，我們這些人都成了陪襯。”
雖然是客套話，語氣裏卻有幾分驕矜。
成澤壓根沒看她，手伸出來，卻沒跟宣嶼握手，而是擡到眼前，垂著眼皮欣賞自己剛剛做好的指甲。
宣嶼一腔熱情冷不丁被潑了盆冷水，手頓在半空，尷尬無比。
她臉僵住，咬著牙齒，差點就發作。有人卻在下一秒抓住了她的手。
是宋庭。
他神色如常，並沒有丁點的氣惱或尷尬，他拉著宣嶼的手，握在掌心，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眼神。
宣嶼望他一眼，氣消了七八分，雖還心有不快，也暫且忍下。
宋庭對宣嶼的表現很滿意，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。扭頭去看成澤的時候，也還是客客氣氣的。
“成澤，好久不見。”宋庭客氣寒暄，“說起來，咱們也是老朋友了，看到你事業這麽成功，為你高興。”
成澤拿眼睛瞥了瞥他，語氣冷淡：“宋先生，從前你在新界的時候，和成氏合作，我們見過幾面，我爸總誇你，說你能幹，人品好，那時我對你印象不錯。現在新界沒了，你也轉投盛宣了，咱們再沒見過面，也就沒什麽交情了吧。”
宋庭聞言，忽然緊抿了唇。片刻後，又笑著說，“你這直來直去的性格，倒叫人欣賞。”
成澤從鼻子裏哼出一聲。
“宋先生，別拿你生意場那套對付我，你是老油條，我也不是吃素的。”
宣嶼這下繃不住了，沈著臉問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宣嶼這一問，成澤立時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瞥向宣嶼，又是嘖嘖兩聲：“我什麽意思，你聽不懂嗎？你不是人？要不要我找人幫忙翻譯翻譯？”
宣嶼氣得臉都綠了，她嘴角抽動了下，強壓抑著嗓音低聲道：“成澤，我哪兒得罪你了，你為什麽跟我過不去？”
“呦，聽得懂人話呀？世界真奇妙。”
“成澤——”宣嶼沒忍住暴躁地叫出聲，引得會場中人紛紛側目。
“噓——小聲點小聲點，你不要臉我還要呢。”成澤說著淺淺抿了一口紅酒，慢條斯理地說，“你沒得罪我，那外面作奸犯科的也沒得罪我，但這不能說明他就是好人呀，該被人唾棄還得唾棄，不然對別人不公平。”
宣嶼快被她氣吐血了，她舉著酒杯的手都不受控制地抖起來。
宋庭在人前一向表現得謙虛紳士，被成澤這一頓損，也繃不住了。
“成澤，我們之間有點誤會——”
“沒有誤會。”成澤眼睛盯著他，又瞟了一眼宣嶼，“你們兩個，一個背叛未婚妻，一個背叛閨蜜，暗地裏勾搭在一起，害得別人家破人亡。本來這也不關我事，但我這人就是仗義，就是看不慣你們這種小人得志的樣子。”
成澤聲音挺大，一旁的人聽得乍舌，且不論這事真假，但成澤是真敢說。
“呵——”宣嶼冷笑，“都成過街老鼠了，還有人為她打抱不平，她可真有本事。”
宣嶼這話，讓成澤忽地變了臉色，一旁的宋庭也聽得皺眉，握了下宣嶼的手，宣嶼掙開，繼續說：“看不慣又怎樣？高處不勝寒，我站在這個位置，看不慣我的人太多了，沒見誰能把我怎麽樣。”她走近成澤，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量，“成大小姐，坦白說，你對我有意見，但除了嘴上痛快痛快，也不能把我怎麽著吧？”
成澤差點想動手打她。
這時宋庭拉了宣嶼一把，正要說話，卻被成澤打斷，她萬分嫌惡地瞪了宋庭一眼：“這麽上桿子，你以為我剛剛說她沒說你啊？”
宋庭的聲音忽然頓住，沒再出聲。
可能是被氣瘋了，宣嶼“呵呵”地冷笑起來。
“成澤，話別說太滿，事情也別做太絕，凡事給自己留點餘地。成氏跟盛宣曾經合作過，今後也少不了往來，你這樣把臉皮撕破了，將來是要你父親找回的。”
成澤呸了一聲：“你算了吧，拿我當三歲小孩？盛宣和新界當初也合作過，最後一拍兩散；你跟孝然也曾是朋友，還不是把她推進火坑？以為把我爸擡出來就能唬我，省省吧。”
宣嶼氣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了，站在那裏不停地重覆：“好啊，好啊。”
這一頓罵，成澤頓時覺得自己精神多了。
舒坦啊。
更衣室幹凈剔透的鏡子前，孝然有些出神地盯著對面那件質地輕薄，看似近乎透明的純白色禮服。
禮服的顏色素雅幹凈，有很長的裙擺，露肩，和一整片後背，在腰線的地方可以很好的收住……
簡潔，精致，又不失女人的性感。
這不是她尋常會穿的衣服，但今晚她要破例，因為她要萬眾矚目。
導購小姐在更衣室外問：“女士，您換好了嗎？”
孝然應了聲快了。然後脫下自己襯衫和仔褲，換上了那條白色長裙，且穿上了一雙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。衣服換好後，她從更衣室慢慢地走出來。
導購小姐發出驚嘆的聲音，對著她上下打量。
白色的長裙巧妙地裹著她纖細的身段，露出光潔的雙肩和精致的鎖骨線條，整個後背也是露出來的，然後在腰間一個漂亮的收束。但是她太瘦，所以沒有將衣服完全撐起來的那種性感的感覺，反而是透著一種骨感和冷感的美。
“女士，您氣質真好。”
“我們沒見過一位顧客，比您更適合這件禮服。”
“真的，這禮服太適合您了。”
孝然站在鏡子前，有些木然地聽著這些讚美。適不適合她不知道，但她的確需要這樣一件禮服。
“漂亮啊。”
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孝然嚇了一跳。
這聲音不僅格外熟悉，更重要的，是一個男聲。
她感到身後一涼，迅速回頭。
面前的人黑色西裝微敞，解開兩顆扣子的領口下襯托出被高光打亮的兩片鎖骨，頭微微地擡著，幹凈利落的黑色短發下，輪廓清晰棱角分明，充滿男人性感而冷硬的味道。此刻他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，朝她微笑。
段然？
他怎麽會在這兒？
孝然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把禮服脫了。
她居然穿成這樣被他看個正著，還是背對著他。
如果在慶功宴上倆人碰見，她不會覺得尷尬，他的關註點也不會是她這件衣服如何如何，但現在這種場合就有點難以言說。
段然卻表現得很大方，他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她，似乎毫不避諱對她的欣賞。
那種目光，讓孝然感覺後背爬上一只蜥蜴。
她拿起外套披在身上，冷聲說：“你怎麽會在這兒？”
“試衣服啊，所以你看，走到哪兒都能碰見，我們還真的有緣分。”
孝然皺眉，這家店是女裝，在這裏試衣服？敷衍她也找個可信度高一點的說辭。
“哦，隔壁。”段然補充道。
孝然不想再跟他說話。她對導購小姐說：“就這件，請幫我包起來。”然後就去付款。
走出商場的時候，段然問：“你怎麽過去？”
“打車。”孝然提著一個大包裝袋，裏面裝著禮服和跟鞋。慶功宴現場備有化妝間，她打算到了再換衣服。
“帶我一程。”
“什麽？”孝然困惑地看著段然。
“帶我一程。”段然朝她友好地笑了笑，“我沒帶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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